「欸欸!你們快看!那是兀澤和苑芳欸!」
  「唷吼--就是那陰險的女人和他的看門狗啊……嘖嘖嘖……」

  這班上特有的詭絕氣氛,就在我與苑芳進到教室後逐漸醞釀起來。一開始我也不曉得這是怎嚜一回事,只是好奇的四處張望著從四周投射過來的,異樣眼光。

  「……這到底?……」
  「不用去理會他們。」
  「喔……」

  雖然苑芳這麼說,但我還是再瞥了一眼才甘心低下頭繼續步行。

  「嗯……那個……」
  「嗯?怎嚜?」
  「沒……」
  「沒事就好。」她闔上眼,轉身甩著一頭帶有光澤的長髮,走向她在這班上的位子。

  我突然感到心頭一揪,便朝著她的背影望去,猛然覺得有陣黑霧壟罩在她周圍附近。感覺很無奈、很沉重。

※※※

  「喂!喂!給我醒來!你這睡神!難道周公上堂課在教你物理嗎?」

  不舒服的感覺正札在我的背上,伸手去模才發現是隻手。

  「喂!你到底要不要醒來啊!」

  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視線終於逐漸清晰。原來阿威一直在戳我的背,搞的我這本該是美好的一覺被整個打亂了!

  「幹嘛?你搞什麼啊?」
  「阿澤啊!我有事必須找你談談,走!上頂樓去!」
  「這到底是怎樣啦?啊--」
  「你還問?快點給我過來!」阿威毫不留情扯著我的手臂,使得我也必須跟上他的腳步才不至於摔個狗吃屎。

  到了頂樓後,他整個把我甩到網子上,並且既氣憤又用力地揍了我一拳!
  不,其實是揍在我左臉旁邊的網子。
  只見阿威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身體似乎是因為情緒過度憤怒,而產生了非常明顯的顫抖。
  而我也很用力地喘息著,雙眼震驚到直視著前方。

  「你……幹嘛……」

  阿威任何沒有回答應,只聽得見他的喘息聲。

  「這到底……」
  「給我離那女人遠一點!」
  「欸?」
  「沒聽懂嗎?我叫你離那個陰險的女人遠一點!要我再講第三次嗎!」
  「為……為……為什麼?」
  「你不是也知道這個班級怪怪的嗎!這個心胸狹隘的班!」

  他將那隻擊向網子的手收回,並用另一隻手揉著眼窩。

  「你啊!到底知不知道這個班,現在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
  「呀?什麼樣子?這到底是怎嚜回事?」
  「那女人惹毛了班上最有權力的人--聿采臣!由聿采臣為首的十二人集團,要脅全班不准與那女人來往,否則就等著下課好看!而你--」

  阿威充滿血絲的眼珠直挺挺地瞪著我看,他伸出手指對著我。

  「你跟那女人交往個什麼屁啊!你知道跟你有關聯的人,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知道嗎!而我……昨天在外掃區也被他們用掃具圍毆!不信你看這是什麼!」他撩起了衣袖裡面的瘀青,看起來真的有幾分嚇人。
  「我跟她沒有在交往啊!」
  「那每天跟著她一起進出教室、一起上下學,有事還幫她講話的人是誰!除了你還會有誰!」
  「原來……」

  哎呀,眼皮不知道為何沉重了起來。我將視線轉往地上,並向後倒退了幾步。

  「原來你們都是這麼想……」
  「我不管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在這裡對你發佈我的最後通牒!」

  他激動地在胸前握上拳頭,面目猙獰地用那冷徹的眼神穿透了我的身體。

  「如果不給我馬上離開那個女人身邊!我們兩年多來的交情,我將會立刻給它一筆勾銷!」

  突然就在瞬間,似乎有許多跑馬燈飛馳進我的視網膜上。

  在開學典禮中,偷偷在底下互相自我介紹的我與阿威。
  在選舉股長時,互相嘲弄的我與阿威。
  在放學時的校門口,互相熱血告別的我與阿威。
  在園遊會上,互相討價還價的我與阿威。
  在窗台邊,互相對話著未來的我與阿威。
  在教室,總是說著不是很好笑的笑話的阿威,與總是裝得哈哈大笑的我。
  在面對班上那群有勢力的惡霸之時,替我擋下他們的拳頭的阿威。

  突然,我理解了一件事。

  阿威……已經是被逼到了盡頭了……所以才會……

  我到底應該要怎麼做才對……  

※※※

   傍晚的平交道前,噹噹噹的警示聲回盪著。一切的景象就像是被人偷偷灑上了一層淡淡地金粉,也像是輕輕地被某人蓋上了一帳若有似無的薄紗。

  學校的位置就位於鐵道旁邊,多虧了這條平交道才能對外聯繫。我站在面向晚霞的這邊,前方的身影,搖曳地就如同佇立在烈風中的旗子,她不經意地將雙眼視線轉移到我身上。

  「澤?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什麼也沒有……」
  「嘻!澤到底有什麼心事呢?我好想知道喔!」

  苑芳一邊呵笑一邊撥弄著她那長長的瀏海,由於是逆光的關係,所以我只能透過反射在她雙頰上的光影變化,來猜測她現在的表情,想必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就像是當初意外地發現,我們竟然分發到同一間高中時的感覺一樣,從電話另一頭傳來的笑聲,至今還偶而會在我的耳際響起。
  列車挾著風,毫無預警地從苑芳身後呼嘯而過。一時間強風捲起的風沙遮蔽了我們眼前的視線,我嘗試用隻手抵擋著它,指頭縫隙間的苑芳似乎特別脆弱,感覺努力維持住的外型就要在這裡被風給吹散似地。

  柵欄起來了,連警示聲也跟著嘎然而止。

  「吶!澤!待會我們補習班再見!」

  苑芳對我揮了一下手,就這樣踏過路樹的影子,我的視線循著她的身影追上去,只見她提著她的書包快步衝向一輛白色轎車,我知道那是她母親的車,她這麼急地趕回家其實只是為了回家吃頓飯。而我,用餐不需特別講究,隨便去超商買個便當就夠打發我的晚餐時光了。

※※※

  我緩緩地沿著公園步道走著,並低頭思索著今日在學校阿威對我講的那句話……

  「如果不給我馬上離開那個女人身邊!我們兩年多來的交情,我將會立刻給它一筆勾銷!」

  到底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到底苑芳做了什麼事惹到了聿采臣?為什麼這班級會這樣?
  我嘆了一口氣,搔了搔凌亂的頭髮。

  「搞什麼啊……」
  「喂!給我站住!看門狗!」

  我定下了步伐,詫異的回過頭。沒想到竟……竟……竟然是!

  「跟陰險的臭蟲交談甚歡啊?兀同學?我們可有些事想找你好好交流一下?說不定這樣子就我們可以更了解你那個的女人到底腦袋裡在想些什麼爛玩意?」

  其實我在聽完這句話之前早已起步狂奔,沒料到突然衝上來的壯漢卻比我還要更快!我被他們連拖帶拉地抓回聿采臣身邊,他雙手架在胸前,臉上帶著一抹莫名的笑意。

  「給我帶走!」

※※※

  我被架在公園廁所後面的牆壁上,聿采臣用非常嚇人的表情掐著我的脖子。

  「再囂張啊!再囂張一點啊!以為有那個臭蟲當你的後台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嗎?嗄?」說完他便鬆手改用膝蓋迴擊我的腹部,我痛到跪了下來,趴在地上痛苦的咳嗽著,每咳一次都痛不欲生。

  很快,突然一陣暈眩感襲來,我努力用眼角餘光才得知,剛才有人用堅硬的書包重重地甩擊我的後腦杓。

  「很好!接下來大家一起過來踹他!」「耶?好像蠻痛苦的嘛!那這樣會不會比˙較˙好˙一˙點?」「聿老大!可以踹他的頭嗎?這樣不會死掉吧?哈哈哈!」「可以踩嘛?踹似乎太便宜他了啊!」「嘿~你們愛怎樣都行!」「這是報應!報應!囂張個屁啊!」

  「住手!你們通通給我住手!」

  聿采臣一臉不屑的望著前方,用了種我從未見過輕蔑的笑靨回應著。

  「唷?你們看看是誰來了?靳樂威同學耶!」

  阿威?難道真的是他?我沒聽錯嗎?

  「你來幹什麼?靳同學?有事找本大爺嗎?」
  「聿采臣!你太卑鄙了!專趁人之危偷襲別人!還把他打成那樣!你……你實在是……」

  阿威握緊了拳頭,就像今天在頂樓上面氣憤到說不出話一樣。

  「本大爺想怎樣都是本大爺自己的事,犯不著別人來干涉!還是說……你想回顧一下昨天被人塞進垃圾桶的感覺哈?或是想嚐一嚐電擊棒貼在你肚臍上的感覺嗎!任君挑選喔!」

  被塞進垃圾桶……難道不只有你跟我說的被揍而已是嗎?阿威?

  「混帳聿采臣!我不是來這裡跟你們討打!請你給我牢牢記住這一點!另外……」

  阿威朝著拳縮在地上的我逐漸接近,而四周的混混開始逐漸退下。

  「我們來談個條件吧!只要明後兩天內!兀澤跟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可以切割到一刀兩斷的話……你們就不准再找我們的麻煩!反之,他跟那個女人就隨便你們處置!我將永遠不會過問你們之間的事!如何?」

  說完,阿威抓著我的領子,迫使我被拉得站了起來。我簡直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那映著反光的眼眸,我微微地搖著頭,試圖跟他表達我的想法。

  但是阿威卻異如往常一般,迴避著我的目光,並將臉別開。

  「不錯唷!這還蠻有趣的呀!那我就來等著看接下來他們是不是真的會分!還有!當你終於得知他們的感情是如此堅不可摧的時候,臉上那經典的絕望呀!我真是超期待的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各位今天就這樣了!撤!」

  一聲令下,所有那群跟在聿采臣身邊的小弟們便跟隨著聿采臣的腳步離去,徒留下揪住我領子的阿威和傷痕累累的我。
  我依然用著疲憊不堪的目光直視著阿威,但他跟我自剛才到現在,從頭到尾眼神都沒有任何交集。

  他放開了我的領子,而且甩了甩那隻手。他一臉嚴肅地背對著我,並試圖離我而去。

  「哼!」

  我試圖伸出手,卻被他給彈了開來。

  「阿威……」
  「聽到了沒!你還想自保就照我說的做!如果你敢拖我下水!我就……我就……我就完全不會理你了!」
  「很抱歉……讓你遇上這種事……真的很抱歉……可是……」

  我猛然瞧見阿威的表情是竟是如此絕望,下一秒便意識到我被狠狠地巴了一個響掌。

  「混帳東西!」

  說完這句話阿威就語帶哽咽地轉身逃走,應該是快到我想追也追不上吧。

  我惡渾渾的癱跪在地上,撫著發燙的那一側臉頰,沉默了好幾分鐘……

  「我到底、到底、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

※※※

  趕在補習班開始上課前,我塞了一口從超商買來的飯糰。心不在焉地沒做多少咀嚼,隨便就這樣胡亂吞嚥下去。

  我踩上二樓,剩下來的位子也沒多少可挑剔了。但是就這麼剛好,我發現苑芳旁邊碰巧有個空位,便毫不考慮後果地擠了上去。

  「嗨~晚餐吃得還好嗎?」
  「嗯……還好……沒有什麼特別的……」
  「嗯?怎麼了?吃壞肚子了嗎?澤你臉色有點慘白耶?不要緊吧?」
  「啊哈……我沒有吃壞肚子啦……呵呵……」我揮揮手,要她別再擔心我又怎樣怎樣。

  只是……

  「嗯……那個……苑芳……我想問妳一件事可以嘛?」
  「嗯?什麼事?」
  「你不要生氣喔……那個……那個……」
  「那個什麼?」

  「你到底對聿采臣他們做了什麼……」

  突然間苑芳抿住了嘴,將頭別了過去。接下來開始上課之後,她便不再回頭跟我談過半句話。
  我一開始以為她在生我的氣,所以也不敢將頭轉過去看她,沒想到上課上到一半,她突然遞來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條。

  『我在他們身上刻下了血痕,他們不敢來動我的原因,那是因為他們怕我身邊的遊魂們。』

  這是在開玩笑嗎?難道我剛剛真的踩到了她的地雷了?

  我拿出便條紙,開始寫上我想問的事。

  『(1)請問血痕是什麼意思?
   (2)請問遊魂又是指誰?
   (3)請問我踩到妳的地雷了嗎?真的很對不起。』

  苑芳很快得給予我回覆。

  『(1)請問血痕是什麼意思?就像這樣(看我這邊)
   (2)請問遊魂又是指誰?就是你們說的鬼。
   (3)請問我踩到妳的地雷了嗎?真的很對不起。沒有,這不算什麼禁忌的事,所以別放在心上。

  我不解的轉頭看她,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移往她的右手腕。

  苑芳竟然拿出小刀劃在自己的手腕上,一點一滴的血液就這樣緩緩冒出來。冒出來的血順著她的手腕往下,滴落在下方的白紙上。

  「苑芳妳在幹什麼!」
  「等等……血痕還沒完成,你接著看就好了。」

  她用食指沾著自己的血,再下方的白紙上劃下一個圓圈,裡面增加了一些我看不懂的神祕符號與圖騰。

  「這就是血痕。」
  「妳這到底是!?」
  「這是一個會使人運勢逐漸走下坡的魔法記號,只要在被施術者身上用這把卡波伊恩邪刀刻下,他們在傷口癒合前都不會很好過。」

  我突然呆在她面前整整有三秒的時間,完全擠不出半句話來。

  「……所以妳都在他們身上用刀刻這個圖案?」

  她點點頭。

  「那嚜……鬼!妳難道看得見……鬼?」
  「嗯,教室後面就有幾個,要我數出來有幾個嗎?」

  我打從腳底開始、我的背脊、我的雙臂、我的臉頰、我的胸前,通通起了非常嚴重地雞皮疙瘩!

  「我……沒事要問了……謝謝……」

  在我問完之後苑芳,她仍然就像若無其事一樣地繼續專心上課,而我卻像是吞到了未爆彈一般震驚!

  我們同班一起快六年了,卻從來沒發現她有這些能力……那麼讓人畏懼的能力……


  原先想說苑芳患有先天性貧血,身體非常的虛弱,也因為我跟她認識的時間也很久了,所以我就自告奮勇的擔任起她的觀護人,一旦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隨侍在側;可是我真的沒想到她是……一個這樣子的人……

※※※

   經歷了昨天所有讓人不敢置信的事之後,今天一整天我始終都望著學校的窗外,無心關注在這些無聊又反覆的課程。
  坐在身後的阿威也很反常地待人冷漠,在這空間下的一切都像是被人抽光了氧氣一般沉重。

  但就在即將放學的時候,阿威叫住了我。

  「你想清楚了沒有?該怎麼做你是知道的。」

  就在他說這句話到一半的時候,放學的鐘聲也跟者響起。
  他說完了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衝出教室,我連一句道別的話都來不及說。

  「我……」

※※※

  我跟在苑芳後頭,穿過了平交道之後,便在行道樹的樹蔭下等著她母親的車到來。

  我們今天從一起上學開始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向對方說過任何一句話。也許是她本來的個性就是這樣不愛開口的,也或許是她也察覺到了我內心的不安與惶恐。

  「『澤。』『苑芳。』」

  我們都互相想禮讓對方,但在一片尷尬氣氛之下,我選擇先讓她說。

  「澤,我……很感謝你在過去這麼長一段時間裡對我的照顧,謝謝你,真的!還有我今天我其實想對你說……」

  她停頓了一下,便又再度開口。

  「我……喜歡……你……真的……真的很喜歡!」

  我的眼神彷彿晃了一下,再回過神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剛才想說些什麼。

  「很抱歉……我今天也必須對你說一句話……」

  我吞嚥了一口氣,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那個勇氣可以繼續說下去。


  「我從明天開始不能再跟妳在一起了……」


  她驚訝的將手中的書包鬆開,有一聲很沉悶的聲音撞擊在地上。

  「為了不讓別人遭受傷害……我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真的很對不起……觀護員請另外找個人吧……」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接受會使用魔法的人!為什麼?你不能接受像我這樣子的一個人!為什麼?你要自以為能解救誰似的犧牲一切!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苑芳扯住我的衣服,眼淚彷彿湧泉一般的流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傷害了別人……對不--」

  我被巴了一個巴掌我知道。

  「你是說靳樂威吧!是不是!」
  「對不起……對不--」

  從另一個從來沒打過的另一一個臉頰傳來的刺痛感,告訴我又再次挨了一個巴掌。

  「我叫你答就給我答!」
  「我才不是你的看門狗咧!」

  她再次給我好幾個數不清巴掌後才選擇推開我,接著往去學校的路上的方向很快速地奔去,翻過平交道抵達另一邊的時候火車正好就來了。
  我焦急等在這一邊的平交道前,內心彷彿有好幾個燃點同時引爆。

  「為什麼一定要變成這樣……為什麼啊?兀澤!我在問你為什麼啊!」

  我吶喊完了,火車也跟著過去了,可是平交道的另外一邊的人影卻消失了。

※※※

  隔天,苑芳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教室裡,補習也沒有她的消息,她彷彿就是人間蒸發了。
  而我似乎也有一部分的自己也跟著她一起消失了。

  從班導口中得知,在昨天傍晚她衝進教室收拾起她所有的東西,並且以最速件的方式辦理了轉學。我打電話去她家,卻傳來她早就已經搬到連下個買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過了一個禮拜之後,阿威終於又恢復他一如往常的笑容,而我們也結束了冷戰,原以為他從此不會再提及任何有關苑芳的事了,沒想到……

  「阿澤,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女的到底跑哪去了嗎?」

  我朝著頂樓上頭的寬闊藍天嚷嚷著:

  「我可不是她的看門狗……所以沒必要連他家的住址都清楚掌握著。」

  阿威也跟著一起抬頭望著這片淨藍的天空。

  「那所以你現在是個什麼?」
  「我?」

  我搔了搔髮絲,瀏海因為這樣所以遮住了我的視線。

  「我不是那隻看門狗……我只是一隻從女巫身邊逃走的小貓罷了……」

  瀏海在此時終於拉了開來。


  「只是膽小又不負責任的小貓……罷了……」






  沒有了妳的天空變得更空曠了,我覺得。




The End     Kutoro Mor  2009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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