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二零零九年秋季的某個凌晨,我賭氣著定要拖到最後一位室友放下手中的鍵盤滾回床鋪,才準備要關視窗上床就寢。

  不過就在此時,腦袋瞬間被掏空了一些東西。那是什麼?

 

  二零零四年夏季的某個凌晨,我才剛從線上遊戲的世界暫別,怨念與失落迴盪在腦海,理由是因為老媽發現我大半夜還碰那該死的電腦,因此決定收走那條電源線,使電腦處於無用武之地。我僅是做個樣子讓老媽以為我已酣睡,其實不然。

  我再度打開床頭的檯燈,拿出了一本原先是要當作補習班抄寫用的筆記本。

  那時候我說:「我將來一定要當個遊戲設計師!一個將腦海中的世界幻化成擬真的色彩!」所以想也沒想的一股腦兒將腦中想到的遊戲故事設定全寫了上去。

  那時的我什麼都還不知道,什麼都還不知道……

 

  二零零七年深秋,我獨自一人蜷曲著身軀顫抖著,心碎的陣痛感傳到了眼際,很多東西都從眼裡漫出來了,那是最初的暗戀消失的那天。

  我偷偷溜進電腦間,上了網誌,把心情打成斷斷續續的文字,後來還以為是詩的文體。之後我癱回床鋪,緊閉的雙眼許久無法張開,但我碰觸到了三年前的設定本,我雙眼微張,那個女主角,是已經寫不下去的設定。

 

  二零一一年夏末深夜,我為了狗屁倒灶的論壇大戰淌了一身骯髒的混水,就在當晚我發現,我的現實生活已逐漸遭受虛擬侵蝕,而我再度被隔離在午夜的柵欄中,那時我剩下什麼,除了文字我還剩下什麼?不,文字還算是僅存的財產嗎?

  二零零八年秋,我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想著白天受邀去那暗戀對象的畢展,原先的我,其實如果不選擇逃避,也是這樣照著走的。我看著被我斷尾的小說,仍舊面無表情地翻閱著稿本。那時的我好像說了:「就這樣吧。」

 

  二零一三年十月,不顧明日早晨的文化局替代役會議,我執意要在桌前打著意義空洞的心情記事,我到底記錄了什麼我並不曉得。不過,我知道,不會有人來安撫,不會有人理解。

  我的夢想從插畫師轉變成遊戲設計師,再從遊戲設計師變成室內設計師,接著又從遊戲設計師變成漫畫家,最後又從漫畫家的夢想轉變成小說家的一廂情願。

  然後現在,沒有夢想的感覺開始了。啊,對了,我常常在半夜放棄夢想的動力對吧?這大概也是我發自內心的恐懼在扯嗓求救吧?

  因為我只記得,半夜,無人,空有靈感,卻會漸漸毀滅掉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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